驻马店上蔡县:漆雕氏溯源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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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雕氏来源有多种说法。归纳起来有以下四种:一、汪芒氏长狄说;二、姬姓说;三、漆工职业称谓说;四、漆雕开始祖说。从资料来看,漆雕开始祖说比较近乎情理,靠谱。其它诸说,均是事出有因,查无实据。
一、关于汪芒氏、长狄为“漆姓”
防风氏、汪芒氏、长狄(长翟)、叟瞒、大人为“漆姓”,它来源于国语。据《国语》讲:“吴伐越,堕会稽,获骨焉,节专车。”为此,吴国派人向孔子请教,孔子仔细观看后云:“丘闻之: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,防风氏后至,禹杀而戮之,其骨节专车,此为大矣。”并介绍了防风氏的来历:“汪芒氏之君也,守封、嵎之山者也,为漆姓。在虞、夏、商为汪芒氏,于周为长狄,今为大人。”这则记载真实吗?不。《史记》、《山海经》、《史记·索隐》、《史记·太史公自序》、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、《路史》、《元和姓纂》等都为此《国语》记载有误。[1]
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曰:“吴伐越,堕会稽’。仲尼曰:‘禹致群神于会稽山,防风氏后至,禹杀而戮之……’仲尼曰:‘汪芒氏之君守封、嵎之山,为釐(厘xī)姓。在虞、夏、商为汪罔,于周为长翟,今谓之大人”。[2]
《史记·索隐》注曰:“釐(厘xī)音僖。国语云,姓漆,盖误。系本无漆姓。”
《山海经》也说大人为僖姓。《山海经·大荒北经》讲:“有人名曰大人。有大人之国,釐(厘xī)姓黍食。”清学者郝懿行注曰:(厘姓)。“《晋语》司空季子说黄帝之子十二姓中有僖姓,僖、厘古字通用,厘即僖也。”[3][4]
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曰:“相传(防风)为黄帝之子釐(厘xī)姓之裔,其国在湖之武康,后以国名为氏,见《姓考》。”[5]
再说长狄之狄氏。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曰:“长狄源出:1、相传为帝鸿氏之后有长狄氏,见《路史》。帝鸿氏即轩辕氏,黄帝。2、长狄氏即叟瞒氏,见《元和姓纂》。长狄,亦称长翟,春秋时狄人一支。而叟瞒又为长狄之一支,后为齐所灭。故长狄氏当以族名为氏”。即应以“狄”为氏了,而不是“漆”姓。
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曰:“叟瞒即叟瞒氏,见《姓觿》。又讲叟春秋时小国,属长狄的一支,周顷王三年灭于齐,子孙以国名为氏,见《说文解字句读·邑部》。人物,叟瞒,为叟国国君,名瞒。”《元和姓纂》讲:“叟瞒长狄之后,复姓。”《左传文公十一年》记述了叟瞒的灭亡过程,称叟瞒为长狄一支。以“狄”为氏。[6]
再看汪芒氏。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讲:“汪罔源出汪罔氏,防风氏所改,见《路史》。一说,夏时为防风氏,釐(厘xī)姓。商时为汪罔氏,漆姓。或说,即叟瞒,周时称为长狄。汪芒,古族名,亦作汪芒,亦为国名,春秋时称长狄,亦称长翟为狄人之一支”。《百家姓》李逸安释注:“春秋时鲁桓公庶子名瞒,食邑封在汪地(山东省境内),后代遂以封邑汪为姓。一说,汪姓来源于汪芒氏。夏禹时,有防风氏因罪被禹诛杀,后代以为耻,于是改防风氏为汪芒,在商时建汪芒国(浙江)后代以国名中‘汪’为姓。”又李捷《百家姓》为“汪”注曰:“据《元和姓纂》所记,上古时有汪芒氏,其后人以‘汪’为姓。”上面所讲,都认为汪芒氏,姓“汪”而不是姓“漆”。[7][8]
综合以上材料,说明《国语》的说法不够准确。
《中国史研究》上发表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沈长云教授文章《“长狄”解》(2004年第四期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主办)讲:“《国语》中的这则记载的最大错误,莫过于把长狄与防风氏、汪芒氏及所谓‘大人’说为一事。”“《国语》还谈到了所谓‘大人’,并说它是孔子那个时期防风氏及长狄后裔的称呼。有关大人的说法来自《山海经》,《山海经》不仅屡言东土有‘大人之国’还提到大人之国为厘姓’,这显然就是《国语》称防风氏为漆姓(漆为厘字之讹)的来由。《山海经》所言‘大人之国’位于东方,厘姓乃东方莱夷的姓。”“问题是叟瞒并非漆姓。按《国语·周语》及《潜夫论·志氏姓》诸书,叟瞒所属的赤狄当是媿姓,乃古鬼方部落集团之后,因而所谓‘大人’或‘大人国’与长狄也挂不上勾来,”“还有防风氏所守的封、嵎之山,亦见《史记·太史公自序》,不过《史记》中的这座山是由夏少康之子守护,岂防风氏即汪芒氏之君是由少康之子衍变而来耶”。“《国语》记载借助孔子之口,说到周代有氏族名长狄,‘在虞、夏、商为汪芒氏’,并有其姓‘为漆姓’,甚至还有其后裔,‘为大人’。《国语》的这个说法与《左传》,明显不同,与《公羊传》、《谷梁传》亦有所不同,但却甚为流行。《山海经》及他书中的神话故事自然也是其来有自的,也反映了某些历史真实,问题是《国语》编者把这些神话片断与各种历史杂说糅合在一起了,从而将一些不相干联的事情编织成一个体系,这就难免使真实的历史发生某些错位以至扭曲。”
沈教授“曾因点校《国语集解》一书,对《国语》的史料价值进行过探讨,他认为《国语·鲁语下·吴伐越》这则记载不得据以为信史”专家的讲法,使我们对,防风氏、汪芒氏、长狄、叟瞒、大人、有个清楚的认识。他们不姓“漆”也不是“漆雕氏的始祖。
二、关于姬姓说
漆雕氏源出姬姓有两说:一说是周太王次子仲雍之后,因他又是吴国国君,也说漆雕是吴国公族中分化出来的一支姓氏。一说是周文王之子季聃封漆侯是漆雕得姓的开始。这两种说法有依据吗?
1、漆雕氏是周太王次子仲雍之后。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讲:“漆雕系自姬姓。周太王次子仲雍之后,见《姓觿》。仲雍即虞仲,系泰伯之弟,春秋时吴国开国祖,故称吴后有漆雕氏,见《姓氏考略》。”《百姓祖宗图典》曰:“漆雕原是吴国公族中分化出来的一支姓氏……。”王永宽注释《百家姓》曰:“春秋时,吴国的君主有漆雕氏,其后代以漆雕为姓。”上面“三文”都讲道“吴国国君之事与漆雕有染。予查阅《史记》、《吴越春秋》。《史记·周本纪》言:“古公有长子太伯,次子虞仲。太姜生少子季历,季历娶太任,皆贤妇人,生昌,有圣瑞。古公曰:‘我世当有兴者,其在昌乎?’长子太伯,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,乃二人亡如荆蛮,文身断发,以让季历”。《史记·吴太伯世家》曰:“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,于是太伯、仲雍二人乃奔荆蛮。季历果立,是为王季,而昌为文王。”“荆蛮义之,从而归之千余家,立为吴太伯。”“太伯卒无子,弟仲雍立为吴仲雍。仲雍卒,子季简立……。”武王克殷后,封太伯、仲雍之后,周章因已君吴,“乃封周章弟虞仲于周之北故夏虚是为虞仲,列为诸侯”。以上《史记》文字,并没说吴后为“漆雕氏”。[9][10]
《史记·索隐》云:武王封仲雍(虞仲)之孙周章之弟字仲封于虞,故曰虞仲。则仲雍本字仲,而为虞之始祖,故后代亦称虞仲,“所以祖与孙同号也”。这进一步说明仲雍与漆雕关系不大。《吴越春秋·吴国十九代》讲:“太伯去世,葬在梅里平墟。仲雍立为国君,这是吴国的吴仲雍王。仲雍去世,儿子季简继位,季简去世,儿子叔达继位……。总计从太伯传到寿梦共十九代。”这里也没说吴国有漆姓。[11]
2、季聃封漆侯为漆雕氏始祖说。《江西漆氏考》讲:“漆氏的先祖,本是夏朝时的防风氏,后来夏灭、商亡、周兴,周文王诸多儿子之中一个名叫季聃的,本姓姬,后来受封于漆沮二水之间为漆侯,因地赐复姓漆雕,这就是漆雕氏得姓的开始。”[12]
此种说法值得商榷。
《史记·管蔡世家》曰:“武王同母兄弟十人……冉季载最少。”周文王这个儿子是正妃太姒生的十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,也称“聃季”、“聃叔季”、“聃氏”等,一个人多种称谓。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“曰:‘冉’读音‘dàn’。源出系自姬姓。周文王之第十子季载。封于冉(一作聃),故地在今河南平舆北。又云:‘演化亦作’‘聃氏’。”《元和姓纂》曰:“周文王第十子聃食采于沈,因氏焉。今汝南平舆沈亭,即沈子国也”。又:“罗校云:‘唐表作’,‘聃叔季’余按类稿、备要、新书均作‘聃季’。”《中国人名大辞典》曰:“冉季载,周文王第十子。武王克殷封于冉。有驯行,周公举为周司空,以佐成王,有令名于天下。”另查阅《四书五经》中国书店出版(1989年版)中的“春秋一百二十四国爵姓”里面没有诸侯“漆”的封号。[13]
三、关于漆工职业称谓
漆工职业称谓来自《中华姓氏大全集》它讲:“漆雕最早为职业称谓,是古时油漆装饰工的旧称。在这些漆工的后代中,有人以先祖的职业称呼为姓,姓称漆雕氏。”漆雕氏起于何时?最早的人物是谁?书中却没有提及。可见此说也不可靠。[14]
四、关于漆雕开始祖说
《史记·仲尼弟子列传》曰:“漆雕开字子开。孔子使开仕,对曰:‘吾斯之未能信’。孔子说(通‘悦’)。”《论语?公冶长》也讲:“子使漆雕开仕”,开不乐意。
《辞海》曰:“漆雕,复姓。春秋时有漆雕开。”[15]
李逸安《百家姓》译注曰:“春秋时,鲁国的漆雕氏中有漆雕开,漆雕哆、漆雕徒父,三人同时成为孔子弟子。其中,漆雕开字子若,喜读《尚书》不乐做官,最为孔子赏识,漆雕一姓由此为人广知。”
《孔子家语》云:“漆雕开、蔡人。”就是今河南上蔡县华陂镇人。华陂有个鸿隙湖,里面种的有藕。据郑仲逊主编《孔门弟子画传》:“为师采藕充饥,不幸落水遇难,就在华陂鸿隙湖边为他建一座坟墓。”他的后代子孙代代为他守墓祭祀至今。他的尊师、敬师美德为人敬仰。[16][17]
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讲:“孔子弟子漆雕开之后,改漆雕氏为“漆氏”,见《通志、氏族略》,今世漆姓多出于此。”《百姓祖字图典》在介绍漆雕开后讲:“漆雕开有学问,能办事……。”“漆雕这个姓,后来简化为单姓漆”。李捷译注《百家姓》讲:“孔子弟子有漆雕开。后来也有人单姓漆。”《孔门弟子画传》讲:“漆雕开,本名启,为避讳汉景帝刘启改为开……”。“漆雕开发展了孔子‘性相近习相远’的学说……”。后来“漆雕开的名气越来越大,……”,“其后代以漆雕为姓,并奉漆雕开为始祖”。“明清尚藏《漆雕氏家谱》和《漆雕家训》等文物。”上述材料说明,“漆雕氏”以漆雕开得氏,成复姓后,后又简化成单姓“漆”。
漆雕开才能使漆雕氏统一起来。“漆雕氏”的文献材料很少,漆雕开在几千年前的春秋时期,有漆雕开这样的代表人物在《史记》中有记载就很了不起。“端木氏”复姓就是孔子弟子端木赐(字子贡)的后人,以他的名字中的端木二字为姓。漆雕氏也只有漆雕开才能使漆雕氏统一起来,正如《江西漆氏考》中承扬君的一句话:“但从漆雕开开始,则各地漆氏族谱的记述保持一致……”。他又讲:“每个朝代的兴亡交替总是要经过战争,因此很多文献记叙都残缺遗失不少,现在很难查找到完整的漆氏资料。”
确实如此。
漆明贵先生经过研究认为漆雕开是漆雕氏的先祖,他在为四川省大英县修的《漆氏家谱》序言里讲:“漆雕开为漆氏家族之先祖。他是中国的教育家、思想家、孔子的学生中七十二贤人之一,字子开,在孔门中以德行著称,著录《漆雕子》十三篇,列入儒家人物。《韩非子、显学》中谓‘八儒’中有“漆雕氏之儒”。他对漆雕开作了很好的评价。[18]
综上所述,漆雕开为“漆雕氏”的始祖是在情理之中。
五、德高望重令人敬佩
历代为他追封建庙宇。先贤漆雕子为师遇难,长眠鸿隙湖畔已两千五百多年了。东汉明帝受祭祀、唐封“滕伯”、宋封“平舆侯”、明封“先贤漆雕子”;明朝一任知县郎兆玉为他墓前建祠,另一任知县张延登为他撰写“先贤漆雕祠记”。学者彭宾、李安谔为他写诗赞颂;清顺治知县杨鸿羽重修庙祠,清康熙时知县杨廷望把祠改建镇内,还为他新祠撰写祠碑文。[19]
以漆雕开名子冠名“河流”名。据周口《西华县续志·卷三河渠》四二页记载:“漆雕开河自栗门张起柴堂至堂桥东北入汾河,十五里……,乾隆十六年春邑宋恂疏濬(浚jùn)导源上蔡县华陂鸿隙湖又名五龙沟,又名兴龙沟。”这条新开的排水河就定名为“漆雕开河”。
国际友人敬仰他。一九八六年日本日中文化交流协会代表团来华访问。四月二十五日,协会会长井上靖,专程来到上蔡华陂拜谒漆雕开墓地。
漆雕家庭也荣光。在上蔡修建的祠堂内,供奉着漆雕开夫子以及历代漆氏贤人的牌位,里面存放着漆雕氏家谱,据漆氏88代孙漆雕效先讲,家谱用一块黄缎子布包着上面盖有17个印章。1948年准备续修家谱,由于战乱和历史等原因祠毁家谱失荡然无存。过去,漆雕开家族受封“铁帽子秀才”,45亩地不纳公粮等特权。虽然漆雕祠毁谱失,但人脉仍在,古蔡好多乡镇,村庄人丁兴旺,一脉相承,绵延不断。各行各业漆雕都有精英,漆雕家庭越来越好,漆雕开后代大放光彩。
天下漆氏一家亲。漆雕氏在全国分布很广。2011年10月4至6日,首届中华漆氏联谊会在安徽金寨成功召开,来自全国16个省共260余名代表应邀参会。漆氏人才辈出:高级干部、军官、专家、学者、知名企业家……也有绿化山河的普通农民,也有身残志不残的强人。为实现中国富强梦,为自己的奋斗目标,为个人的远大理想,拼搏着、奋斗着、勇往直前。
2014年7月6日
参考文献
(1)《国语》新疆人民出版社《战国策外》《国语》1996年3月
(2)《史记》中华书局出版(2006年3月)
(3)《山海经》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6年主编刘悦霄
(4)《山海经鉴赏辞典》上海书出版社2012年6月王红旗著
(5)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江西人民出版社2010年袁义达、邱家儒主编
(6)《元和姓纂》中华书局2012年12月3次印刷林宝撰、岺仲勉校记
(7)《百家姓》李逸安,中华书局出版2010年
(8)《百家姓》李捷汉译太原书海出版社2001年
(9)《百姓祖宗图典》深圳海天出版社1993年5月学元主编迎约撰文、张逸配图
(10)《百家姓》王永宽注译、郑州古籍出版社2010年
(11)《吴越春秋》吉林延边人民出版社2006年11月
(12)《江西漆氏考》漆承杨编著1999年6月
(13)《中国人名大辞典》藏励和主编中华民国十年六月版
(14)《中华姓氏大全集》外文出版社童辉主编2012年
(15)《辞海》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1月9日印
(16)《孔子家语》中华书局2012年2月王国轩王秀穆译注
(17)《孔门弟子画传》知识产权出版社郑仲逊主编2012年版
(18)《漆氏家谱》四川省遂宁市大英县2007年印.
(19)《汉书》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10月《上蔡县志》1985年版,清1985印

(作者:盖志上蔡县姓氏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、河南省姓氏文化研究会理事、上蔡县诗词学会秘书长、《天中晚报》老年记者、中国注册税务师、经济师、会计师、副主任科员)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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